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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上枢密韩太尉书》原文赏析
《上枢密韩太尉书》原文赏析1
上枢密韩太尉书(苏辙)
◇原文 太尉执事①:辙生好为文,思之至深。以为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②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今观其文章,宽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间,称其气之小大。太史公行天下,周览四海名山大川,与燕、赵间豪俊交游,故其文疏荡,颇有奇气③。此二子者,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?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,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,而不自知也。
辙生十有九年矣。其居家所与游者,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。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,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。百氏之书,虽无所不读,然皆古人之陈迹,不足以激发其志气。恐遂汩没,故决然舍去,求天下奇闻壮观,以知天地之广大④。过秦、汉之故都,恣观终南、嵩、华之高;北顾黄河之奔流,慨然想见古之豪杰。至京师,仰观天子宫阙之壮,与仓廪、府库、城池、苑囿之富且大也,而后知天下之巨丽。见翰林欧阳公,听其议论之宏辩,观其容貌之秀伟,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,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。太尉以才略冠天下,天下之所恃以无忧,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⑤。入则周公、召公,出则方叔、召虎⑥。而辙也未之见焉。
且夫人之学也,不志其大,虽多而何为?辙之来也,于山见终南、嵩、华之高,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,于人见欧阳公,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。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,闻一言以自壮,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。
辙年少,未能通习吏事。向之来,非有取于斗升之禄,偶然得之,非其所乐⑦。然幸得赐归待选,使得优游数年之间,将以益治其文,且学为政。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,又幸矣⑧!
◇注释 ①太尉执事:太尉左右管事的人。这是尊敬对方的称呼,意谓不敢直接向对方陈述,而通过对方的执事者转达。
②文者气之所形:文章是由人的内在气质所形成的。
③疏荡:指文章畅达而有跌宕之势。
④汩(gǔ)没:埋没。
⑤惮(dàn):畏惧。不敢发:不敢发起**。
⑥周公:名旦。召(shào)公:名奭(shì)。二人都是佐武王灭商的名臣,后又共同辅助成王。
⑦向之来:谓当初来的本意。
⑧辱教之:谦逊之辞,意谓不以教诲我为辱而教诲我。
◇鉴赏 本文是苏辙中进士后写给当时枢密使韩琦的`信,目的是求得这位北宋名臣的接见。向如此显赫的大人物上书,既要表达仰慕之情,又要不卑不亢,确非易事。但是才华横溢的十九岁年轻学子苏辙,却能因难见巧,写得恰到好处,因之被后人奉为“绝妙奇文”。
文章开门见山,一起始就作自我介绍,“生而好文”,而且是“思之至深”,充满了自信。由此而提出了创作的指导原则:“为文必须养气。”先以孟子的言论及其文章作证,再以史学家司马迁遍览名山大川及其文章补充,从而得出结论,只要“气充乎其中”,就自然会“见乎其文”。这里的“气”与“文”之说,虽沿袭古人之言,已是作者会心之谈。
而作者开篇如此立论,并非是在自我吹嘘、显示高见,却原来是要以此为标准,来检验己之不足。因之文章随即转入个人经历,一一道来。先说往日之事,继言离蜀赴京,不虚此行。到第三段,文章才进入本意。首先颂扬韩琦出将入相、治国安邦的巨大功绩;随之反缴上文,再申经历,以明其志。又特意将拜见韩公的这一心愿,奠立在“学”的基础上,尽情抒发自己渴望拜见的激切之情。文中写对方,又皆实有之事,为世人所共认,故虽颂而无阿腴之嫌;写求见却能写得恳切动人,又立足于“学”,亦无攀附之意。末尾再作诉说,以明心迹。声称这次来京,并不是“有求于升斗之禄”,而是为了在今后能“益治其文,且学为政”,以俟他日有成。目光远大,绝非急功近利之徒,说得何等通达。最后仍归结到“文”上,以与开篇“养气”之说相应。
通篇以论文述志的姿态出现,笔调疏荡,情致洒然,行文顾盼自喜,英豪勃勃,令人倾服。
◇妙评 楼昉云:“胸臆之谈,笔势规摹从司马子长《自叙》中来。欧阳公转韩太尉身上,可谓奇险。”
——明·杨慎《三苏文范》卷二十八
上书大人先生,更不作喁喁细语,一落笔便纯是一片奇气。此一片奇气最难得。若落笔时写不得着,即此文通篇都无有。
——清·金圣叹《天下才子必读书》卷十五
“养气”二字,为一篇骨子,以下观名山大川,及求见贤豪长者,皆是助其养气处。从山水陪出欧公,从欧公陪出太尉,一过一柬,高奇豪迈,的是规摹史公处。
——清·过珙《古文评注》卷九
通体绝无一干求仕进语,而纡徐婉曲中,盛气足以逼人。的是少年新得意文字。本传称子由为人沉静简洁,为文汪洋淡泊,而有秀杰之气。读此具足窥见一斑云。
——清·余诚《重订古文释义新编》卷八
《上枢密韩太尉书》原文赏析2
原文:
太尉执事:辙生好为文,思之至深。以为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。孟子曰:“吾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今观其文章,宽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间,称其气之小大。太史公行天下,周览四海名山大川,与燕、赵间豪俊交游,故其文疏荡,颇有奇气。此二子者,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?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,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,而不自知也。
辙生十有九年矣。其居家所与游者,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;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,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;百氏之书,虽无所不读,然皆古人之陈迹,不足以激发其志气。恐遂汩没,故决然舍去,求天下奇闻壮观,以知天地之广大。过秦、汉之故都,恣观终南、嵩、华之高,北顾黄河之奔流,慨然想见古之豪杰。至京师,仰观天子宫阙之壮,与仓廪、府库、城池、苑囿之富且大也,而后知天下之巨丽。见翰林欧阳公,听其议论之宏辩,观其容貌之秀伟,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,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。太尉以才略冠天下,天下之所恃以无忧,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,入则周公、召公,出则方叔、召虎。而辙也未之见焉。
且夫人之学也,不志其大,虽多而何为?辙之来也,于山见终南、嵩、华之高,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,于人见欧阳公,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。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,闻一言以自壮,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。
辙年少,未能通习吏事。向之来,非有取于斗升之禄,偶然得之,非其所乐。然幸得赐归待选,便得优游数年之间,将归益治其文,且学为政。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,又幸矣!
诗词赏析:
公元1056年,苏轼、苏辙兄弟随父亲去京师,在京城得到了当时文坛盟主欧阳修的赏识。第二年,苏轼、苏辙兄弟高中进士,“三苏”之名遂享誉天下。苏辙在高中进士后给当时的枢密使韩琦写了一封信,这就是《上枢密韩太尉书》。 关于本文的主题,比较普遍的看法是苏辙想通过这封书信拜见韩太尉。苏家并非世族大家,苏氏父子三人出蜀进京,虽然兄弟二人同科进士,一时荣耀无比,但在朝中却是人不生地不熟,无人提携扶帮,日后的路也并不好走。何况宋时进士已是多如牛毛,虽然苏轼在礼部的考试中一鸣惊人,但苏辙却仍是籍籍无名。当时文有欧阳修,武有韩琦,能获得两人的支持和帮助是苏轼兄弟在政坛站稳脚的基础。苏轼已经因为一篇文章让欧阳修赞不绝口,收为弟子,苏辙就只能韩琦这方面打开通口了。时韩琦任枢密使,可谓位尊权重。苏辙想通过这封信来打动韩琦,从而得到他的接见和赏识。
有的解释说,原来,嘉祐二年(公元1057年),苏辙与其兄苏轼试礼部中第,后又参加制科考试,因直言时政得失,得罪当道,故被列为下等,授商州军事推官,他嫌位卑官小,辞职不去。由此才写这篇文章讨好韩琦,希望获得上位。这是非常荒谬的`!苏辙与苏轼参加制科考试是在1061年,是在守完母丧再返回汴京后,此时的苏辙已经二十二岁,而并非文中所写的“辙生十有九年”,苏辙写这封信明确无误的是在高中进士后。
中进士虽然荣耀,但是只是进入仕途的初始,日后的路还长得很。进士的名次也不能决定日后成就的高低,要取得朝廷的重视,就必须有得力的人推荐,这样,新科进士逐一拜见朝中显要,展示才华,而朝中显要也是十分愿意与这些新科进士结交,提携后进。这本是惯例,不足为奇。某些人认为苏辙这是刻意奉承讨好韩琦,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
苏辙写此文的主要目的并非与韩琦讨论怎么“作文”,因为韩琦不是欧阳修,韩琦不是文人,也不热衷于“作文”。苏辙此文的目的只是兜售自己的作文观点“文气说”,以充分展示自己的“作文”才华。“文气说”属于纯粹的原创性观点,在当时也算是颇为独树一帜的,读之自然令人耳目一新,想必韩琦读了立即就把这封信从无数的拜谒信件中挑出,对这个年仅十九的少年刮目相看。苏辙兜售自己的目的也就完成了。
至于其中某些对韩琦赞美的话,也并不为过,韩琦屹立四朝,确实为国之柱石,苏辙作为一个刚刚考上进士的后辈,自然对之仰之弥高。何况,即使一般的后辈对长辈写信,也会写些恭敬赞美的话,让他开怀吧?苏辙此文本来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,以获得韩琦的提携。如果不写赞美的话,难道还写骂人的话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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